游惑:
36小时又24分钟
这就不是睡一觉的事了这得他妈得长眠。
而且带行李箱是要恶心谁???
哦对,我还想提醒你们一句。秦究的嗓音又响起来,距离第二次收卷还有24分钟,马上就要变成23了。按照规定,违规考生这段时间里无权答题。为了防止某些屡教不改的先生强行犯规,我只能干点失礼的事了
秦究说着,手里的皮绳已经绕好了圈,顺势往游惑左手一套。
他抓着游惑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,把右手也套了进来,然后猛地一抽。
啪——
绳套瞬间成结,死死扣住了游惑的手。
秦究站在他背后,扶着他的肩膀低头说:这是那只脏桶的回礼,喜欢么?
游大佬喜欢得快要炸了。
第9章砍头庆祝┃游惑向他伸出手,说:头拿来庆祝一下。
阁楼不高,一根木柱竖在正中央,像伞柄一样撑住屋顶。
不大的空间里塞了一张四柱床,床单被褥几百年没洗过,帷幔破烂不堪,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味。
秦究用手套抵着鼻尖,四下扫量。
我想想,把你放在哪里比较好。他轻声说。
他个头比游惑还要再高一点,站直就会撞屋顶,只能全程低着头。
床上?床柱刚好可以固定绳子。宽度肯定是够的,就是短了点。
秦究摇了摇床柱,想试试坚固程度。结果一转头,就看见了游惑的同归于尽脸。
要是于闻或老于看见游惑这副表情,肯定撒腿就跑,但秦究却笑了。
他低沉的笑声闷在嗓子里,说:好吧,确实不那么干净,柱子也有点细,很大概率拴不住这里地方不大,你希望呢?
游惑冷着脸,不打算理他。
谁知秦究也不急,就那么等着。
游惑被看了一会儿,终于不耐烦地说:我希望你能自己躺到那张香喷喷的床上,把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,再把另一头交给我,而我只要伸手一抽就彻底清静了,可以么?
秦究眯了一下眼睛。
有那么一瞬,游惑以为他一定不高兴了。谁知他又笑了一声,说:恐怕不太可以,我没有那种爱好。
游惑:
神经病。
神经病还有残留的人性,没有真的把游惑安置在猎人的床上。
游惑坐在地板上,两手背在身后,被捆在那根支撑屋顶的柱子上。
秦究绕过他去开窗。
阁楼的窗户非常小,不比巴掌大多少。但寒冷的空气灌进来,还是冲散了那股难闻的酸味。
秦究:冷么?
这话简直就是放屁,大雪天穿T恤,不冷难道热么?
但比起冷,游惑更受不了那股馊味。
他略过秦究的问话,皱着眉说:能不能让我站着?
不能。
游惑冷冷地瞪着他。
秦究回到床边,坐靠在木质小圆桌上,跟游惑面对面:你腿太长,搞不好会冲我踉跄一下。还是坐着比较稳。
游惑:
稳你妈。
接连气两回,游惑转头看向右侧,懒得再搭理他。
右边,本该是墙的地方蒙着一块玻璃。从游惑的角度,可以透过玻璃看到楼下半个客厅,考生们或站或坐地呆在那里。
没了游惑,那帮老弱病残孕就成了无头苍蝇,搓着手打转,不知所措。
于闻抓着刀,在答题墙边垂死挣扎。
他打算把自己毕生所学的物理公式全写上去,不管跟光学有没有关系。结果绞尽脑汁却发现,毕生所学只够他写五分钟。
书到用时方恨少。
于闻活了18年,第一次想到这句话,哪里都痛。
还有么?你们谁还记得点东西?他转头向身后的人求助。
于遥面露愧色:我高中还是学理化的呢,大学转了文,又工作这么多年就墙上那些,你不写我都想不起来了。
于闻小狗一样看着她:姐你再想想,随便什么,啥补充都行!
他万幸长得像妈,虽然跟游惑差得远,但放在学校也能算颗草。
于遥活生生被看出母爱,犹豫着说:就记得个折射示意图,最最最简单那种,画出来你别笑我。
不笑!谁笑我砍谁,真的。
这胡说八道的誓发得太凶,于遥懵着脸缩了一下,这才扶着肚子挪过去,拿着刀划了个弧线,又画了两道折射光。
于闻唔了一声,心说真的简单。但就这,他都没想起来。
还有谁?
于闻像个歇斯底里的传销员,目光一一扫过剩下的人。
俩老太太算了,物理是啥都不一定知道。
纹身男和病竹竿已经心虚地低下了头。
秃头又晕又尿的,不疯就不错了。
还有一个老头带对双胞胎孙女,老头耳背还有点老年痴呆,孙女估计上小学用物理虐待儿童,于闻下不去手。
老外Mike就会两句话——尼嚎和尼朔什莫,屁用没有。
老于老于就知道酒。
于闻终于体会到了他哥的绝望。
922把行李往屋里搬,看到他呆立在炉膛前,问道:我建议你离火远一点,别题没答,先烧死了。
于闻破罐子破摔地想:算了,烧炭吧,死得红一点。
他抬头朝阁楼看过去。
玻璃年代久,磨得太花,阁楼里灯光又暗。也不知道那个001监考官会把他哥怎么样?他哥会不会就看着这里,看着他们手足无措,然后失望地觉得他是个废物
还有5分钟。922提醒了一句。
众人慌得不行。
这破屋子能住人的地方有限,能坐人的地方同样有限。
餐桌上都摆着餐具,其中某一套代表着死亡,椅子根本不能乱坐。
922拎着行李箱转了一圈,还是挤着154坐在了沙发上。
154纳闷地低声问:老大不是在阁楼?
922:我知道。
154:那你把行李箱放这里干什么?等他自己搬上去?
922:两个不好惹的都在上面,我暂时不太想上去。
154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