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动—」
封暖不断的用力喘息着。他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封云的脸,他不想看,但他移不开眼睛。
封云来看自己居然顶着被揍了的满是伤痕狼狐到了极点的脸。
这代表了什么?
封暖努力想要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,但是,却越忍越是呼吸急促,终于嘶声问道:「封云,你做了什么?你爹为何要把你打成这样?」
封云清冷的眼神从肿胀的眼睛里射出来,他静静地,冷静的看着自己二叔,
淡淡一笑,用一块丝巾擦了擦鼻子又流出来的一点血迹,看着雪白的丝巾上那嫣红的血色,轻声说道:「二叔,您向来聪明,智慧过人,猜不到侄儿我为何挨打吗?」
封暖终于闭上眼睛,声音颤抖,轻声道:「你此番前来,乃是有话要跟我说吧?你说,我听着。」
「的确是有几个消息,要向二叔汇报。」
封云微笑道:「二叔料事如神啊。那您不妨猜猜,我从哪里来?」
封暖惨笑:「来这里之前,你去给你娘上坟了吧?」
「二叔厉害!竟然连这个都猜出来了?」
封云一拍手,惊讶道:「二叔真不愧是我封家智囊呢,算无遗策这四个字放在二叔您的身上,真是恰当。是的,我去看我娘了,我乃是从我娘的坟前来,这半月里面,去看了她老人家两次。算得上是很频繁了。」
「但我娘应该很高兴。」
封云道:「因为我这次去的时候,那边竟然下了一阵濛濛细雨。就好像是我娘在夸我,在摸着我的头说:儿子,做得好。我很欢喜。」
他口中说着很欢喜,但是口气,却是越来越冰冷。
封暖脸色如铁:「继续。」
「此番前来,向二叔汇报几个坏消息。希望二叔您能撑得住。」
封云轻声道:「您家里大弟,五日前于封家锦绣庄园,不幸被守护者刺杀,
五脏爆裂,丹田粉碎,经脉寸断,脑浆崩裂,不治而亡。」
「你!」
封暖眼睛猛然张开,眶毗欲裂。
「同样五日前,您家二弟三弟相互切,不慎失手,同归于尽。」
「五日前下午,您家另外二十几个弟弟妹妹,相约游湖,船翻了,淹死了。
哦,一起死去的还有七位姨娘。也不幸溺亡。」
「五日前晚上,二婶受不了这个打击,悬梁自尽。」
「五日前晚上,您家最后剩下的九姨娘,还怀着孕呢,忙着前去查看的时候,不慎摔倒,一截树枝插进喉咙,香消玉殒,不治而亡。可怜啊,肚子里竟然是一对双胞胎,一尸三条命。」
方彻在一边听得毛骨惊然。
封云的话,除了死亡是真之外,其他的全属于鬼话连篇。
封家人哪一个不是高手?居然淹死,切失手,绊倒被树枝杀了,上吊?
这还能更荒谬一些?
封云叹息一声。
掏出一壶酒,自己拿出来一个酒杯,沉痛道:「这些都不是什么好消息,二叔,我知道您心里难过,所以,您亲亲的侄儿我陪您喝一杯。」
他把酒杯放在地上,将酒壶举的高高的,一缕酒线开始下落,酒液四溅。
芳香扑鼻。
封暖的脸色在不断地痉挛,扭曲着,身子在颤抖。
他眼晴瞪的大大的看着封云,突然一声豪陶断吼:「封云!你—————-你好狠!
你好狠!」
封云从容优雅端起来酒杯,道:「二叔,请酒。」
自己先就一饮而尽。
哈了一声,喷出一股酒气,看着手中酒杯,微笑道:「二叔您别急,还没完呢。」
「二婶的娘家,突然遭遇山匪,一家人被杀的干干净净,一个人也没活下来。真是鸡犬不留啊,太惨了———”
封云摇着头,叹息着:「在外的那些人,也都被人用不同理由暗杀了。真是,绝户了,太惨太惨。」
「还有您另外的几个小妾的娘家,也都纷纷遭遇厄运,基本都是全家死绝。
还没死绝的,应该也在死绝之中了———」
「您在外面养的几个外室———-让我想想,五个还是六个来着?哦,一共七个。哎,都死了,连她们生的孩子,也都死了。」
「真是太惨了,太惨了。」
「您想想,是七个吧?我别记错了啊。」
封云摇着头,叹息着:「还有,嗯,您那几位心腹手下,都在这牢里吧?我说话,你们能听得见吗?」
整个牢房中,全是粗重的喘息声。
「他们家里也都死绝了—哎,真是太惨了。连外面养的小老婆们,和生的孩子们,也都一个没剩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