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2 / 2)

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,就连走路都要刻意绕开。

见游惑回来,于闻一蹦而起。

哥!监考官有没有把你怎么样?罚什么了?你还好吗?

他挥舞着答题的刀,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。

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
游惑皱着眉让开刀刃,用脚把他排远些,说:没事。

你确定?于闻完全不信。

他朝墙角看了一眼,压低声音说:那人只被抓了一回,就成了这样,惩罚手段得多恐怖?

游惑朝墙角看过去,关过禁闭的秃头正缩在那里,眼珠黄浊,充血外突。他神经质地前后摇晃着身体,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,言辞含混不清。

俨然吓疯了。

游惑看到秃头就想起那间禁闭室,瞬间有点反胃。

他一直这样?

对啊。三个小时了,一点儿没缓过来。于闻打了个寒噤,又悄悄说:他不是一直叨叨咕咕的么,我还特地蹲那儿听了一会儿。

说什么?

于闻摇头说:就听见一句’命不好’,哦,好像还有一句’烧纸钱’什么的,其他都没听懂。

游惑嗯了一声,没多言。

你还比他多罚了一次呢,怎么好像还行?于闻很好奇。

游惑懒得多解释,敷衍地说:方式不一样。

于闻:那你都罚了些什么?

游惑掐头去尾地说:睡了一觉,给监考送了一桶血。

于闻:???

给监考送血干什么?

游惑冷冷地讥讽:谁知道,他喜欢吧。

于闻敏锐地发现,他哥说的是他,不是他们。

哪个啊?喜欢那东西?他是变态吗?

游惑:001。

于闻:噫

游惑跟监考官互不顺眼,不想多说这个话题。

他扫视一圈,皱眉问于闻:你们就这么瘫了三个小时?

怎么可能。于闻一指答题墙,说:哥,你的解给了我启发,所以我去写了几个字。

游惑看向答题墙。

那上面,密密麻麻全是于闻的狗爬字。

游惑:

于闻说:我们老师说过,想到什么写什么,哪怕不会,把思考的过程写下来,没准儿也能踩对几分呢。

游惑:所以你写了篇作文?

他努力辨认着那些狗爬字,指着其中一行问:这句是什么?

于闻比他辨认得还用力:好像是已知我们一共13人,餐具12份。

游惑:你抄题目干什么?

于闻:我考试一般写无可写的时候,为了多几个字,会强调一下题目的关键。

游惑:

还他妈题目的关键。

他又指着另一堆圈圈:这什么?

于闻:G=mg,g=9.8N/kg

游惑:这跟光学什么关系?

于闻: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餐具跟光学什么关系。

游惑:

于闻怕他哥气死,又补充了一句:光学也是有的。

游惑懒得看长篇大论的废话,直接问:写哪里了?

于闻讪讪地说:这,我写了折射率、平行光、球面、透镜、焦距、成像这些词都算光学的吧?还画了俩镜面成像的简易图。

游惑面无表情,于闻想了想,还是把他哥从答题墙前面拉开,换了个话题:不说这种不高兴的事了。除了答题,我们还干了点别的。

事实上,答题墙更新之后,他们就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。

题目说:这是猎户甲的小屋,他有13套餐具,但食物只够12个人吃。

但他们找遍了阁楼、橱柜、瓶瓶罐罐,一没看到猎户甲,二没找到一份餐具,至于食物

更是做梦。

我们找了两个多小时。于闻丧气地说,就这么个小破屋子,两个小时啊!可想而知,真的翻遍了。什么都没有,狗屁题目。

游惑问:确定全都翻遍了?

其实也不是。旁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竹竿男人咳了几声,插话道:有两个地方没碰。

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,指着那两间锁着的房间。

两扇房间门上,一个挂着母鸡,一个挂着公鸡。脖子扭曲着,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看着窗外。

可能是那两只鸡模样诡异,每次叫起来,不是违规就是收卷,所以没人敢碰。

我们找过钥匙,没找到。

游惑点了点头,走近细看了两只挂锁,又转头扫了一圈墙壁。

于闻生怕他哥抄起斧子劈门,连忙道:哥!我玩过的游戏比在座所有人都多,这种上了锁的门,最好别硬来。

游惑凉凉地问他:我看上去像智障?

于闻缩回脖子,不敢说话。

过了片刻,他才讪讪地说:那你为什么要看墙?

猎具都有谁动过?游惑问。

众人闻言,目光都移向纹身男。

操,他妈的看我干什么!纹身男被看得窝火:之前冤枉老子藏刀,这次又要冤枉我什么?

冤枉?游惑皱眉。

那么多人滚一起,谁他妈知道刀从哪里掉出来的。纹身男骂骂咧咧了几句,烦躁道:服了,跟你们这些傻逼解释不清!

游惑凉凉地看着他。

纹身男:

静默两秒,纹身男说:算了算了,你他你要问什么,问!

游惑冲墙壁一抬下巴:把你弄下来的猎具挂回原处,我看下位置。

纹身男瞪着他:我有病吗?摘下来还要挂回去?

三分钟后,纹身男兜着一兜猎具,一一挂回原处。

游惑插着兜,跟在后面。

我又不是狗,你能不能别一副遛大街的样子?!

纹身男不满地骂着,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最后一样放了回去,然后隔空啐了一口,走开了。

哥,猎具怎么了?于闻问。

游惑指着最后这扇墙说:有两个空钉子。

所以?于闻依然不解。

钉子上挂的东西去哪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