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1 / 2)

床边再度多了一圈白色蜡烛。

公爵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。

他轻轻拍着贺嘉嘉的脸说:亲爱的,醒醒。

上一秒还在沉睡的人,居然真的醒了。

她半闭着眼睛含糊地问:鹏翼?你怎么起来了?

公爵轻抚过她的脸,低头看着她的眼睛,说:醒醒,睁眼看着我。

对就是这样。

好心的姑娘,愿意帮我一个忙吗?

***

雷声陡然变大。

那间卧室正上方的三楼,周祺突然惊醒,心脏突突直跳。

她突然梦见了走散的男友,对方站在一块巨大的穿衣镜前,穿着古堡里的礼服,手里拿着摘下的面具。

他脸色苍白,对她说:祺祺,我有点冷

她想走过去,对方却让开一步说:别过来,别看我的眼睛,好好睡觉,这里好冷

接着她就惊醒了。

旁边的赵嘉彤身上散着红酒的浅淡香味,睡得很沉。

周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身上忽冷忽热。

她想起梦里男友的话,又躺了回去。

她们没有沾那张床,而是睡在了地毯上。

她睁着眼睛,看着墙壁上滑下来的水汽。

就好像有人在哭

她缩了缩身体,靠着赵嘉彤又闭上了眼。

凌晨3点。

三楼靠近东塔的房间突然响起了手机闹铃。

闹完,被摁掉。

几分钟后继续,又被摁掉。

游惑终于撤开手臂睁了眼。

他带着满肚子起床气,皱眉看向一边。

秦究站在他身边,垂眸看着他:再不醒,我就要采取激烈手段了。

游惑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,终于坐起身来。

他带着一身低气压,说:叫我干什么,我订了闹钟。

秦究晃了晃手机,指着屏幕问他:你是指这个响了八回的闹钟么?

游惑:

他瘫着脸摸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长裤口袋,和秦究对视片刻说:我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?

它太闹了,我偷的。

秦究弯下腰说:既然醒了,物归原主。

他们睡觉当然不会穿着束手束脚的礼服外套,只有里面雪白的衬衣和长裤,口袋紧贴着胯骨。

游惑看着某人撤回手指,手机从口袋里露出一角。

高齐从卧室里拿了外套出来,就看见游惑从兽皮长椅上站起身,垂眸把手机往口袋里推了一下。

这里的礼服也是长靴,乍一看还真有点当初监考的模样。

高齐愣了一下,说:同样是靴子,怎么套你们腿上就又长又直的,我就勒得慌

游惑抬眼看着他。

高齐觉得他张口也说不出什么好话,连忙打断说:算了,当我没说。那个真要现在去骚扰公爵?我怎么觉得这主意那么馊呢?

你可以不去。游惑说。

高齐觉得友情有了裂缝。

他正想再劝两句,阳台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。

赵嘉彤对他们说:先别忙着去骚扰公爵了,先把同伴的命救了吧。

游惑一愣。

赵嘉彤指着旁边说:小周不太对劲,你们来看一眼?

第80章旧友┃他不太习惯,但很高兴。

周祺的状态确实很糟糕。

面具之下,嘴唇干裂发白,露出来的半张脸烧得通红。

她被赵嘉彤挪到了长椅上,衣服、毯子裹了几层,捂得严严实实。

赵嘉彤进来就摸了摸她的额头,说:喏,烧得滚烫的。

游惑他们几个大男人当然不好上手就摸,也不用摸,看一眼就知道烧得不轻。

怎么回事啊?高齐问。

赵嘉彤回答说:我哪知道,就是纳闷呢。前半夜她还好好的,虽然有点蔫,但聊天说话没什么问题。我既没听见她打喷嚏咳嗽,也没听她说太热太冷。比我还先睡着,我怕夜里风变大,还特地避过了阳台正风口。

那怎么好好的就变成这样了?什么时候的事?

就刚刚。

赵嘉彤说:她不舒服嘛,蜷着就靠过来了。我本来睡得挺沉的,做了个噩梦又被她一烫,惊醒了,睁眼她就是这样的。

她看着周祺昏睡的模样,担心道:说发烧就发烧,又是在考试期,我就担心是不是考试内容。

考什么,谁烧得温度高?高齐咕哝着。

你别乱打岔,系统虽然越来越赵嘉彤比较委婉,没有说出什么直白的骂人话。她用肢体表达了一下,继续说:但基本法则是遵守的。大家都没事,只有小周一个人发烧,她一定是触发了什么。我就怕这个。

秦究在屋里走了一圈,一一确认:床没动?

赵嘉彤摇头:没有,她比我还敏感。

屋里摆设更改过么?

也没有。

面具、礼服?

没脱过也没摘过。

夜里有没有独自出过门?

赵嘉彤犹豫了一下:这我就不知道了,但应该没有,谁跟——

你们似的?

她清了清嗓子,及时咽下后半句:——她胆子不算小,但也绝对不大。就算夜里要去卫生间,应该也会叫醒我一起去。

那就只有晚宴了。秦究说。

他们其他都很一致,唯一不同的是周祺没吃东西。

高齐突然说:会不会是这样——

题目说不能违背公爵的要求,那个病秧子公爵要求我们享用晚餐,而小周没碰,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惩罚?

游惑斩钉截铁地否定了:不会。

为什么?

她沾过酒,喝一滴也是喝。游惑说,另外题目说的是整组惩罚,我没发烧。

也是。

高齐点了点头:这就有点费解了。

找不到源头,他们很难让周祺好起来。

屋子角落有清水,赵嘉彤浸湿了布巾,掖在周祺额头处,希望能帮她降一点温,起码先醒过来。

但周祺就像是陷入昏迷一样,不论是叫她还是拍她,丝毫没有要睁眼的意思

哼哼都没有。

说话间,阳台上有传来一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