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(2 / 2)

我反反复复地发烧,几天之后吧,可能身体不行了,就长起血疮来,一长一大片。再后来我

那个病人歪着头想了很久,说:我忘了好像就一直在这教堂里病着。

病治不好,他一直躺在教堂。

身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,和他一样都带着满身疮,血肉模糊。

时不时会有一波医生过来,就像你们一样。但具体的我们也记不清了可能挠死了一些?也可能传染了一些?

有一个考生终于忍不住,问道:你们究竟还活着么?

病人茫然片刻,说:我忘了。

时间太久了,这种折磨也太久了。

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

杨舒的声音突然传过来:你们来我这里。

游惑直起身,循着声音看过去。杨舒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教堂角落里。

在她头顶上,有教堂最大的彩窗。

游惑冲那边一偏头,对秦究说:过去看看。

两人终于放过那个病人,一前一后走到杨舒身边,其他考生也纷纷围聚过来。

近距离看,他们才发现彩窗上画着的并不是教堂常有的受难图,而是一个戴着兜帽和面具的人,四周围着一圈蜡烛。

外面的天光就透过那些蜡烛照射进来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那些被裹着的病人早已不是人了,脸上一点儿血肉也没有,只有白森森的头骨。

那些头骨就那么睁着黑洞洞的眼,茫然而整齐地看着众人。

高齐咒骂说:我就知道什么历史题都是幌子,哪家历史长这样?

黑死病是假,巫术是真。

一个考生一边哆嗦,一边认真地说:可能我小说看多了条件反射,我感觉这像诅咒。

另一个考生问:阳光一照,看起来就是骷髅这病怎么治?怎么让他们解脱?都杀了?

游惑想了想,转头问秦究:我去绑修女,你去不去?

秦究笑起来:这种坏事怎么能少了我。

其他考生:???

高齐说:我也去。

秦究问:你有被传染么?

高齐说:没有。

不巧,我有。秦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:老实呆着吧。

高齐:

被传染是什么可以得意的事吗???

第83章恶作剧┃他只是来引诱对方犯点小错的,不想把自己搭进去。

既然把我们送到这来了,病人的数量又是对等的,总有我们能做的事吧?我是说,那位修女不是说过吗?以前也有医生能让病人从怪病中解脱,虽然很少,但并不是零啊。

游惑、秦究离开后,考生们并未闲下来。

他们试图从病人口中得到更多信息,或者在教堂里找到更多线索。

高齐和赵嘉彤成了这群人的领头。

这些病人都这样了,所谓的治病肯定不是字面意义上的。高齐细看着石柱底端的雕刻内容,说:都找找,发现什么尽量共享一下。

赵嘉彤补充说:先找和病人相关的东西,毕竟他们是目前的题目关键,虽然他们自己已经

她想说人不人鬼不鬼,最终还是同情心理作祟,改口道:已经记不清事情了,但总会留下一点痕迹,隐藏着提示也说不定。

有道理。

来吧,分头找。

考生们纷纷应和,分散到了教堂各个角落。

令高齐和赵嘉彤意外的是,居然有毫不相熟的考生问他们:那两位怎么办?就真的让他们这么出去吗?不会出事吧?

人总是这样,在危险环境下更愿意缩在安全区域内,教堂内部他们已经摸清了,比未知的区域安全很多。

在他们看来,虽然那两位非常厉害,出去依然充满危险。

高齐心说,初代监考官老大和二代监考官老大凑一起,害怕啥啊。

不过他还是谦虚了一下,安抚说:那俩很稳的,心里有数,真碰到什么会第一时间回来求助的。

考生离开后,赵嘉彤突然感叹了一声。

高齐:怎么?

觉得挺意外的。

哪里意外?

这两年考试越来越刁钻,甚至不讲道理。赵嘉彤说:很多时候就是明晃晃想把人全都困在这里,这种环境一般会让考生往负面发展,我以为他们会更冷漠更兽性一点。

自私自利都是最轻的。

有人会为了活下去满怀恶意。

她没想到,自己碰到的考生居然会一致对外,会愿意分享信息,会为某个不算熟悉的同伴担心。

高齐想了想说:因为没到那个程度吧,至少这场考试还没到。

也是。

高齐摸着石柱,片刻后又说:你这么一说,我倒突然能理解A为什么总这么出格了。

赵嘉彤一愣:为什么?

我就觉得以他的性格不至于事事都要这么抢眼。他虽然很傲,可能骨子里也有我以前没觉察的疯劲,但也不至于这样。

赵嘉彤点了点头:是啊,说实话我挺意外的,我差点以为是被001给带的。

高齐说:没准儿他就是为了让考试看上去没那么可怕呢?甚至有点小儿科,像个玩笑。让同场的考生觉得,远远没到放弃人性来拼杀的程度。

赵嘉彤若有所思。

高齐停顿片刻,又面色复杂地说:所以当初001当考生的时候那么无法无天,可能也是这么想的?

如果真是这样,他倒是能理解那两位现在为什么会走得这么近了。

突然,不远处传来周祺的声音:齐哥,彤姐,你们来看看。

他们抬头看去。

她和杨舒正蹲在一个侧翻的担架床边。

杨舒指着床底说:有血字。

大家闻言都围了过去,在床底看到一片歪歪扭扭的字迹。

从这些字迹可以想象,某个病人曾经藏在床底,在意识尚且清楚的时候用血肉模糊的手指,留下了这段话——

修女和公爵都是魔鬼,是疯子!他们害了我

***

教堂后门出去连着一片破败的花园。

两边是长廊,穿行过去就是一座尖顶小屋。

游惑和秦究一路扫荡过去,没有发现修女和26号病人的踪迹,倒是尖顶小屋的门虚掩着一条缝。

两人对视一眼,悄无声息侧身进去。

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有住人了,四处都是厚厚的灰。

镜面、烛台、桌椅都结着乳白色的蛛网,散发着轻微的霉味。

秦究扫开面前的尘埃,抵着鼻尖四下转了一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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